“问汝平生功业,黄州惠州儋州”,晚年回顾自己的一生,苏东坡在《自题金山画像》中写下如此诗句,这也说明湖北黄冈、广东惠州、海南儋州在其生命中的重要意义。
“乌台诗案”之后,苏东坡谪居黄州(今湖北黄冈)四年零两个月。政治上的失意并未让苏东坡消沉,他在此寄情山水、贴近百姓,创作了多达753篇文学作品,成为其一生文学创作的高峰。作家余秋雨因此感慨:“苏东坡成全了黄州,黄州也成全了苏东坡。”
在此期间,黄冈当地的许多胜迹随着苏东坡的诗文而流芳千古,如今尚存“东坡赤壁”等供后人瞻仰。7月9日,记者跟随四川人艺话剧《苏东坡》剧组走进黄冈,探访当地重要的东坡遗址遗迹,追忆这位“千古风流人物”的黄州岁月。
三咏赤壁,文学经典传颂千古
“大江东去,浪淘尽,千古风流人物……”说到苏东坡的文学创作,《念奴娇·赤壁怀古》是绕不开的传世名篇,它也是最具代表性的“豪放词”作品之一。再加上《赤壁赋》《后赤壁赋》,苏东坡在黄冈期间“三咏赤壁”,堪称中国文学史上的经典。
位于黄冈市区西北部的“东坡赤壁”,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。相关负责人介绍,“赤壁”得名于此地岩石赭赤且屹立如壁,自晋唐时期以来便是游览胜地。由于长江改道,如今的赤壁已不复“乱石穿空,惊涛拍岸,卷起千堆雪”的雄壮景象,不过站在下方隔水仰望,依然能想见当时的盛景。
东坡赤壁的楼阁始建于西晋时期,如今所存多为清代之后重建。建筑依山就势,古朴典雅,其名称“坡仙亭”“睡仙亭”“挹爽楼”“栖霞楼”等,多取自苏东坡文学作品或逸闻趣事。其中“二赋堂”专为《赤壁赋》《后赤壁赋》而建,堂内正中立有清人程之桢等书写的二赋大型木雕,白底绿字气势恢宏,不少游人在此驻足吟诵。
说到苏东坡这一时期的文学创作,黄冈市区的安国寺同样值得一提。黄冈市地方学者王琳祥介绍,安国寺始建于唐代,苏东坡谪居黄冈期间,时常与友人在此雅集聚会,对饮交流、诗词唱和、参悟禅理、陶冶性情,著名的《遗爱亭记》便创作于此。此后,南来北往的文人骚客驻足黄州时,往往会到安国寺凭吊东坡曾经走过的足迹。
川籍知县,辑录苏轼墨迹存世
四年多的黄冈岁月,不仅是苏东坡文学创作的高峰,还是其书法艺术的高峰,收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、号称“天下第三行书”的《黄州寒食诗帖》便在此期间创作。而在如今的黄冈,由于苏东坡留下了众多文学作品,“东坡墨迹”同样随处可寻。
其中最负盛名者,无疑是东坡赤壁景区内的“碑阁”。清光绪十六年(公元1890年),出生于成都的黄冈知县杨寿昌,委托著名鉴赏家杨守敬择苏东坡诗、词、赞、牍等手稿精品,编成《景苏园帖》六卷并刻诸于石。由于刻碑负债太多,杨寿昌一时无力偿还,只好将碑石典当并约定了赎取时日。然而,杨寿昌因家中经济拮据,未能履行诺言。
1925年,时任北洋政府“炳武上将军”萧耀南欲在东坡赤壁空地上拨款建楼,得知当铺后人已将《景苏园帖》石刻转卖海外商人,几经周折终以数倍价格购回。后来,《景苏园帖》126块石刻分嵌于东坡赤壁此楼之中,因而得名“碑阁”。
东坡赤壁景区内,苏东坡墨迹碑刻还散见于多处。例如留仙阁大门一侧,就有苏东坡亲书的《乳母任氏墓志铭》石刻。王琳祥介绍,北宋元丰三年(公元1080年)八月,苏东坡的乳母任氏病逝,百日后苏东坡于哀伤中将其安葬,亲撰墓志并书刻上石、埋于墓中。而在坡仙亭内,除了苏轼草书《念奴娇·赤壁怀古》等4首词,还少见地刊刻了《月梅画》《佛寿画》两件苏轼绘画作品,让人们一睹苏东坡“全才”的魅力。
躬耕东坡,多方呼吁救助弃婴
宋神宗元丰二年(公元1079年)七月,时任湖州太守苏轼因“讥切时政”“谤讪朝廷”遭弹劾,被逮捕押至京城并送到御史台的监狱,经此“乌台诗案”后被贬黄冈。
苏轼谪居黄冈期间,其正式官衔是“责授检校尚书水部员外郎、充黄州团练副使,本州安置”。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王水照说,“水部员外郎”是水部(工部的第四司)的副长官,但“检校”是“代理”的意思,并非正任之官;“团练副使”名义上是地方军事助理官,实际也是挂名的闲职;“本州安置”表示不得参与公事,“近于流放”。
由于家中人口众多,苏轼生活日益艰难。老朋友马正卿于心不忍,找黄州太守徐君猷陈述此情,徐太守素知苏轼为人,便将黄州城内东南方一块曾作军营、久已荒废的数十亩土地拨给苏轼开垦耕作。因为这块地西高东低,黄州人称之为“东坡”,苏轼便用这个地名作为别号,自称为“东坡居士”,而黄州人则敬称其为“东坡先生”。
苏东坡因是罪人身份,“不得签书公事”,但这并不代表他完全不过问民生时事。黄冈市区遗爱湖公园内的苏东坡纪念馆,不仅介绍了他在此留下的清风雅韵,还有苏东坡贴近百姓的古道热肠。当时在黄冈一带,贫困乡民生下孩子无力抚养,讪朝廷”遭弹劾,被逮捕押至京城并送到御史台的监狱,经此“乌台诗案”后被贬黄冈。
苏轼谪居黄冈期间,其正式官衔是“责授检校尚书水部员外郎、充黄州团练副使,本州安置”。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王水照说,“水部员外郎”是水部(工部的第四司)的副长官,但“检校”是“代理”的意思,并非正任之官;“团练副使”名义上是地方军事助理官,实际也是挂名的闲职;“本州安置”表示不得参与公事,“近于流放”。
由于家中人口众多,苏轼生活日益艰难。老朋友马正卿于心不忍,找黄州太守徐君猷陈述此情,徐太守素知苏轼为人,便将黄州城内东南方一块曾作军营、久已荒废的数十亩土地拨给苏轼开垦耕作。因为这块地西高东低,黄州人称之为“东坡”,苏轼便用这个地名作为别号,自称为“东坡居士”,而黄州人则敬称其为“东坡先生”。
苏东坡因是罪人身份,“不得签书公事”,但这并不代表他完全不过问民生时事。黄冈市区遗爱湖公园内的苏东坡纪念馆,不仅介绍了他在此留下的清风雅韵,还有苏东坡贴近百姓的古道热肠。当时在黄冈一带,贫困乡民生下孩子无力抚养,往往直接在水盆中溺死。苏东坡此前在密州任职时,就有过捡拾弃婴安排收养的经历,于是致信当地官员呼吁禁止溺婴行为,成立慈善机构“育儿会”动员社会力量捐助,还亲自带头捐款。